『奥特曼』呃，抱歉不是本人。

☆堆放自己三年前坑掉的垃圾玩意儿，可古早了。

☆奇文共赏，慎入。

☆已经开始怀旧了属于是。

26.

坐在为了方便我长期生活、才新安了不到一星期的床头边的新书桌前，头戴着不知道有啥用的高端仪器的我捏着不知道哪一位好心的奥特战士送我的彩铅，趴在桌子上专心致志小心翼翼的为我新画的图画上色。耐心十足、斜斜的轻抹一层接一层的涂匀加深，怡然自得好不快活。

 

而旁边的希卡利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企图将凭空悬浮泛着淡淡蓝光的半透明屏幕上我那如同打满了马赛克的原型一点一点洗成高♂清无♀码——虽然进展缓慢，他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看来离最终完成也只是时间问题，真是可喜可贺。

 

也是因为这我终于不用再全副武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可以进行小范围的自由活动。

 

「……你在做什么？析？」

 

「唔？我在画画啊。」

 

一小时过后，在我快要完工时，又听到了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未来同学那温柔干净的少年声线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闻声我头都不抬的回答道，继续自顾自的上色。

 

不是我对他的到来反应不积极啊，主要是这个月他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看我，时不时就来个促膝长谈的友好交流，比希卡利来得还频繁，我都已经习惯了。

 

「画画……？」一般都是趁希卡利不在的傍晚才来，还没撞见过我下午画画的他毛绒绒的脑袋从后面试探着凑了过来，正好看见我完成最后一笔，「啊，这是…！」

 

愣愣的盯着我手里完成的画作，未来那双小鹿斑比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缓缓瞪大，饱含着惊讶的声音猝然失语般戛然而止，下意识的屏息凝神。

 

「怎么了？」发现我们这边动静有些异常的希卡利也跑了过来，这位又变回了人间体穿着白大褂的蓝族科学家在未来身后探头探脑的想要看看我到底画了什么让未来如此难以置信，转头看了看我，「……能给我看看么？」

 

见此我好心的把画递给了他，好让他们俩去旁边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大作。

 

「这、这个是……？」

 

该说真不愧是亲密无间的搭档吗？你们俩站在一起摆出的错愕发愣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同步一致啊。

 

「怎么都一副这种表情，你们就不能先夸夸我画得怎么样吗？！」

 

我看着他们凑在一堆儿一人捧画一起目瞪口呆的干站着好一会儿的样子不高兴的埋怨道，走他们面前一副‘你们再不夸夸我，我就要把画收回去不让你们看了’的架势。

 

「啊，析画得当然很好！不、应该说实在是太好，所以才让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眼见我伸手要把画拿走的未来少年赶忙挽回道，点着头语气真诚恳切、笑得只有那么腼腆可爱了。

 

「欸？」看在他笑得这么甜的份上，我闻言受用的咧嘴一笑，大手一挥就让他们继续拿着画看了，好不得意，「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么久没画，我还担心手生退步了呢。」

 

「不、不过，我想问一下——析画的这个，就是龙吗？」

 

而盯着我的画好一会儿的未来犹犹豫豫的问道，指了指画上面那个栩栩如生仿佛呼之欲出的巨大生物。

 

不是我自夸，这绝对是一副相当不错的画。

画面上，有这极为雄壮巍峨体型、头生犄角的巨龙伏在的金碧辉煌无与伦比的洞穴之中，收敛在身侧的龙翼宽大而厚实，让人遐想其一旦徐徐展开是怎样的遮天蔽日。背部紧实发达的肌理分明，翼膜突出的骨骼隆起的弧度优美而修长。龙身上赤黑的鳞片坚硬清晰，笔触真实细腻浑然天成，从头部至腹部和背部由细密贴切过渡至狰狞陡峭，凛凛寒光、有着一种原始而野性的美感。

 

洞穴四周被数不胜数堆积如山的耀眼财宝所填充着，各色宝石及璀璨首饰光辉夺目，金币宝剑、宝瓶皇冠等华丽的战利品琳琅满目。而此时此刻作为财宝的主人，这只强大震撼的美丽生物正低下它高贵威严的头颅，温驯依恋的半闭双眼，被一位身着一袭柔白典雅衣裙的娇小少女赤足踮起脚尖，结结实实的抱住了有着如匕首般雪亮的参差獠牙的龙颚。

 

这位柔弱美丽的西方少女有着一头靓丽顺亮的打卷儿的长金发，披散至腰臀。有着白皙柔嫩的肌肤，姣好动人的身姿与纯真精致的面容。此时此刻她正紧紧的趴在龙的上颚，伸出纤细的手臂尽可能的拥抱着巨龙，虔诚温柔的闭着双眼轻轻亲吻了它的额心。

 

「嗯？没错啊，就是龙的一种，西方的有翼巨龙。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再次快速的游览一番，我满意的把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这么坦然的反问道，心情愉悦。

 

哈哈，没想到过吧你们这些没有见识的奥特曼——世界上居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威风的怪兽。

 

「那，这个拥抱着龙的少女是……？」

 

「就是少女呀——普通的人类少女。」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未来同学，默默腹诽着他们这些人间体是日本人的奥特战士是不是认不出西方的美少女，「很美，不是么？」

 

「……嗯，确实。」他这么感叹似的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却有些凝重微妙，和希卡利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般试探着问了问，「析…你是认识这个少女吗？」

 

「当然不认识呀。」

 

噢，原来你们是在疑惑这种事情。

闻言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未来和希卡利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而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只不过，无论是在以真实事件为基础的传说中还是以艺术审美为主体的构图上，龙与少女的题材都是很经典很受欢迎的搭配罢了。强悍与柔弱、粗犷与细腻，巨大与娇小、野性与温柔。极尽渲染、这样鲜明而厚重的对比，会赋予画面无限的张力，给予观者强烈的视觉震撼和灵魂触动。」

 

「既难以置信的矛盾又出乎意料的和谐，呈现交织出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由得屏息凝神的一幕。」

 

作为一个堪称龙子中的艺术家，我毫无压力的开始解说到。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画卷，看向画中少女的眼神柔和而专注，力图做到声情并茂。

 

「喜欢吗？」

 

「欸？…啊，我很喜欢。因为确实太美了。」

 

「但刚刚析说这幅画是有真实事例为基础的……这是真的吗？」

 

「我也正想问这件事。当时，你们和人类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能给我们说说看么？」

 

「唔，可以是可以，但怎么说好呢？这是流传于世的关于龙的很常见的故事吧，地球上即使是现在说不定也有类似的传说。」

 

实在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副画就能让这些奥特战士脑洞大开，我微微一皱眉毛，耸了耸肩拖着锁链做到旁边的床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乖乖的开始坦白从宽。

 

「比如西方神话中，龙与公主的纠葛。」未来同学很自然的走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而希卡利拿着我的画还在继续仔细研究打量。我眯了眯眼，认命的开始给这些奥特曼讲小怪兽的故事，「在西方许许多多的传闻记载中，龙是会掠夺财宝、屠杀人类的邪恶存在。不过，它们除此之外，还特别喜欢掳走人类王国的公主。」

 

「这是都真的吗？」一听怪兽要抢人的梦比优斯急急忙忙的问道，好像要立刻冲出去想救人一样，「如果是，它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嘛…说起来还真有点害羞。掠夺财宝是因为我们龙天生就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比如夜明珠、宝石、金属之类、就像某些对此也情有独钟的鸟类一样……你懂的。而且那时的财宝多为黄金制品，黄金虽为金属质地却偏软，对我们这样生有鳞片的巨大生物，做床是再适合不过了。」

 

「而至于做出抢夺公主这样恶劣的行为嘛，理由则更加复杂。」

 

「既然如此，你先等一等。我能稍微记一下么？……」上前几步把画递给我的希卡利转身拿了个透明的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然后把椅子拉过来坐到了我的面前，「好了。」

 

「呃，你还真是认真。」

 

「啊…那个，析请你不要介意。我们只是想——」

 

「没关系没关系，这确实是事实。不过我们东方的龙可没有这样做，也从不认为自己与它们是同类。事实上它们的血统相对于我们来说也隔得远、很多还远远低于我们。龙和人一样也是有好坏之分的，你就姑且先这样认为吧。」

 

「是！我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郑重其事的表明了自己态度的梦比优斯诚恳微笑着，转头注视着我的眼神清明而温和。随后他缓缓收敛了笑容变得认真严肃起来，身体前倾伸手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进一步压低放缓了声音，「那么，西方的恶龙为什么喜欢抓走人类的公主殿下呢？」

 

「……第一，这是一种变相的威吓和展示自己力量的有效方法。公主可以说是人类至高王权的象征，但不管是龙直接强抢还是威胁献祭、人类没办法从龙的手中保住她，就说明这个王国已经沦为它能够任意肆虐的领土了。」

 

猝不及防。诧异于这位单纯外星小伙对我无偿的展现出的信任与友善，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心里却对此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与恶意。

若无其事的低头看了看他紧握住我的双手，我没有把急着手抽出来，却不怀好意的暗暗瞥了他一眼。

 

这很奇怪。

心头的无名之火肆意蔓延，一点一点消磨啃噬着我的耐性。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他。但我就是无缘无故的对此这种自以为是一无所知的善意感到恼怒羞赧，耿耿于怀。

 

或许、我已经厌倦他了。

 

「第二，冷血的龙对拥有温暖身心的人类少女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情结。说直白一点，龙都是十分好色的，且有收集的癖好。在某些方面，龙具有和人类相似的审美。拥有王族血统的公主通常都是一个国家最美的女性代表，基本符合它的要求，也没有实际的反抗能力。但请不要误认为龙会将其当做配偶，正常情况下它只是会将她当作珍贵的藏品——就像在收集漂亮的洋娃娃一样。某些兽性恶劣野蛮凶残的邪龙确实会亵\玩乃至是强\暴人类少女……但这通常会导致其死亡。」

 

「第三，龙是十分高傲的生物，掌控欲、独占欲极强。故此，地位血统尊贵、基本与世隔绝从小到大被养在宫中受到良好的王族教育、身心都被保护得至洁至纯的公主，自然就成了它们首选目标。这样有意识的掠夺他人的劳动成果，不劳而获水到渠成的做法可谓是屡试不爽。它们可以让知书达理的公主成为自己的女仆给自己服务，能轻而易举的霸占享有这些心思单纯善良、柔弱美好的少女的身心。」

 

「而出于对人类少女的特殊情结和挑剔标准，还促使了许多龙族收养了被人类遗弃的孩子，将其严密的保护并抚养长大，培育成它们理想中的少女，从而心满意足的摆脱孤独、汲取享受到自己所需的温暖。这就和寂寞孤独的人喜欢养一些可爱贴心的小动物没什么两样。」

 

我努力的克制着心里冷眼旁观的烦闷排斥与蠢蠢欲动恨不得一口咬死以泄心头之恨他的凶性，尽可能自然平静的解释下去，但直白的言辞的还是忍不住变得越发的恶劣扭曲。

 

这可真是糟糕。

情绪怎么会这么失控？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作为精神力极强的龙族，不应该有人能轻易的影响左右到我的意志的。

 

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茫然无措心烦意乱的低头错开了与之相触的目光，感觉到身体深处属于龙族血脉的开始因为兴奋而悄然复苏，灵魂都在为之颤栗不已。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是想看到听到真相的他到底会怎样的反应吗？

 

啊，没错。

我只是想撕下他伪善的面具罢了。

 

「除此之外，也不排除其他各种各样的理由。报仇、威胁、对人类感到好奇……等等。」

 

「因此，在这残酷的现实当中，也真的发生过如图画所描绘出的如此浪漫而动人的事情。」随着讲述有意无意的、我的目光重新移到放在大腿上的图画上，忽然又渐渐的平静下来了。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用手指细细抚摸着，专心致志的深情凝望着这幅画作，打算不动声色的将刚刚的失态掩盖过去，「故事中的龙与公主、跨越了种族的鸿沟……相爱了。」

 

「这个时候，全心全意爱着公主的龙会为她小心翼翼的敛起爪牙，将自己所有的宝藏都捧到她的面前，并甘愿俯首依偎在她怀中、言听计从。」

 

「但即便真的如此，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无论龙与少女之间到底产生了怎样的纠葛，这些故事的结局大多都是某位正义勇猛的骑士历尽千辛万苦追到了龙巢，浴血奋战最终杀死了恶龙救回了公主，获得了龙之财宝拯救了整个国家。而国王为了感谢这位屠龙者，将公主嫁给了他不说，还会将他定为王位的继承人。」

 

「这就是西方神话传说中，关于龙与少女的所有故事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说完了这个敏感话题。我总算敢抬头看了一眼……希卡利。

 

而恪尽职守埋头苦记的科学家闻言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像采访记者似的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那么，你们东方的龙族又是怎样的呢？你刚刚说的是雄性龙族共有的特点吧？你们龙族是雄性在族群中占优势吗？」

 

「没错，我们确实是男多女少。这是首先由于我们本就只残存雄性，接着又是由于地球环境、和我们的基因习性所共同导致的。我们是卵生生物，而地球的气候使我们的幼崽孵出来多为雄性，雌性则非常稀有。故此，出现在人类面前的多为雄性龙族。所以雄性龙族的通性，就成了人类对龙族普遍的印象了。」

 

「但如果是从实际实力上考虑，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只是擅长领域有所不同罢了。」

 

一看这是个我擅长且有利于转移注意力的好话题，我立马就毫不犹豫的噼里啪啦的就给出回答。希卡利也不甘示弱的三两下就记下了关键词。

 

「我刚刚描述的也确实是雄性龙族的通性。但东方的龙族绝不像大部分的西方龙族那样凶残野蛮。即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所采取的方式可以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

 

「能举一个具体一点的例子吗？」

 

「比如说虽然都是喜欢闪闪发光的财宝，但西方龙族是用强抢的，而我们却是让人类心悦诚服、尊敬感激来自愿供奉上来的。这样做比他们好多了，不是么？」

 

事实上作为最博学的龙之一，我已经进入了高精尖的学霸模式，任何问题都无法阻止我。

但就在我游刃有余的和希卡利进行学术交流时，让我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未来少年那干净温和的少年声线又无比高兴的冒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么说，析和人类是和谐共处、互惠互利的关系！」

 

再一次毫不犹豫的肯定了我的无害，紧紧握着我手的未来少年微笑得无比的温馨单纯，黑白分明小鹿斑比一般的双眸看起来闪闪发亮。

 

「可是那些人类少女呢？你们又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当、当然也是人类主动自愿的献上来的啰。」再一次被梦比优斯的笑容闪花眼的我又开始烦躁难忍，努力的按捺住自己想要发火的恶劣怒气，继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地球调查一下。在中国、日本等地区，古代应该是有着‘龙王求女’‘河伯娶妻’的类似习俗的。这都是极富巫祝色彩的隆重祭祀，具体内容便是将一位美好的人类少女献给龙以求取一年风调雨顺的盛大仪式。」

 

「……也就是说，是把少女当做了祭品吗？析？」闻言错愕的睁大了双眸，去过地球似乎知道些什么有关信息而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不祥的事情一般，未来的语气听起来变得有些复杂勉强，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向我求证道，「他们会怎么做？每年都是这样吗？——你们也就是通过这种渠道，去、去获得……」

 

「你想的没错，梦比优斯。的确有邪恶的龙族或是伪装成龙族的怪物，曾经借此威胁过人类、逼迫他们献上纯洁的少女。」感受到了梦比优斯态度的变化，我嘲讽的笑了笑，总算摆脱了之前那种不自在的恼怒，却又莫名的感到了失落，语气沉闷而淡漠，「但、那些都是血统极为低劣的龙和卑鄙无耻的怪兽，真正的龙——也就是被称为庇佑一方水土与人类的神龙的存在，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至于被献祭的少女……我不能否认其中会产生家破人亡被逼无奈的悲剧，因为之前那样的冒名顶替、狐假虎威的状况实在是难以避免。但如果是真正的神龙祭，被献出的少女一定都是自愿的。龙族可是很受女性欢迎的，无论在哪方面。」

 

「而关于到底该怎么做，每个地方的祭祀方法都各不相同。有的是将龙的新娘送进据说能够通往龙宫的地下河洞穴，让她在特定的地点饮下泉水说出誓言、直到等到龙出现带她离开；有的则是直接将盛装打扮的新娘按照特殊的时间送到河心，让她缓缓沉入水底……」

 

「那你们应该是会如约去迎接她们的吧？！她们不会死、对不对？！」

 

「这要看人类想要借此实现的愿望是什么，梦比优斯。」我一脸冷漠的看着终于意识到我存在的危险而紧张焦急起来的未来，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莫名的排斥而错开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如果我们收下祭品，就意味着我们要完成人类的祈愿。但我们和你们一样，并不是万能的。更何况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不可以随便答应人类乱七八糟的愿望。」

 

「也就是说……还是会有人因此而死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性是有阴暗面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有关于此的愿望，我们不会受理。」

 

「而如果有必要，我们会降下惩罚去警示他们。以免他们得意忘形，对我们失去敬畏之心。」

 

「所以……让她们失去生命、这就是惩罚？！」

 

「可是，她们…她们明明是无辜的啊！析！」听到我说出这种话的梦比优斯难以置信的慌了神。他焦急愤怒的提高了声音按住了我的双肩厉声质问道，用力的摇晃着我，「对神明许下那种错误愿望的并不是这些少女吧？！那为什么还要——」

 

「在神看来，没有谁是无辜的，梦比优斯。」

 

「她们很清楚自己所肩负的任务与命运，所以才会甘愿为此献身。她们或许并非始作俑者，但却是将其贯彻且付诸于行动的人之一。」

 

「……」

 

「虽说她们被人类称为龙的新娘，但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也从未想要将其当成配偶。」

 

完全没有管他愣愣呆住的模样，我低头自顾自的看着飘落在地上的那幅温暖而唯美的图画，麻木冷酷的目光黯淡失焦。

 

「她们通常都是作为龙的侍女被留在龙宫，并且有固定任期，待遇丰厚。每年送来的少女多为十四岁左右，我们一般会留她们到十八岁，然后抹去她们的记忆将其送回人间，并为她安排好之后的一切。比如，她会嫁给最适合自己的人、荣华富贵幸福美满的过完人生，这就是我们给予她们的报酬。」

 

「不过，也会有例外。」

 

「我们其中有人真的娶了人类为妻，虽然也没什么好下场。还有的，出于喜爱会给予她长生不老的能力，也就是把她变成……变成半龙。这样的少女被称为龙女，西方也有，不过都十分罕见。她们被认为是龙所宠爱的女儿，必要时还会代表龙族去和人类的王族联姻。」

 

「……你也曾经做过这些吗？析？」

 

平静的说完了最后一点资料。一片沉默中，我听见他艰难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声音颤栗而哽塞。

 

我缓缓抬起了眼眸。

 

「……」

 

「不、我没有。从来没有过。」

 

「我不是神龙，梦比优斯。」我转头又看了看被希卡利弯腰捡起来的那副画，在他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重要的真相，「——我是龙神。」